刘×珍,女,28岁,外院会诊病例,住院号:105058,入院日期1968年3月28日,出院日期1968年7月5日,会诊日期1968年4月20日。
主诉:全身突然发现红斑,脱发,痒痛,有一周。
现病史:患者自1967年冬天开始,枢干、四肢散发大小不等之红斑片状皮疹,表面有白色脱皮,痒感明显,诊为“牛皮癣”,使用多种疗法皮疹未退。1968年3月上旬,曾外用“浓斑蟊酊”外涂一周后,皮疹骤然加重,脱皮增多,而且出现象小米粒样大小的水庖,又痒又痛;又曾涂花椒油,当天晚上,周身皮肤发红剧痛,而且密集起小水庖,发烧,病情日渐加重。
检査:体温38.1℃,脉搏120次/分,血压100~120/60~86毫米汞柱,双侧腹股沟淋巴结轻度肿大,有触痛,其他内科情况未见明显异常。皮科情况:面部以下躯干、四肢弥漫潮红,表面附着黄白色鳞屑,口腔粘膜未见异常。
化验检查:白细胞计数18000/立方毫米,中性粒细胞75%,嗜酸粒细胞3%,淋巴细胞19%,大单核粒细胞3%,其他肝功能、血糖、血浆蛋白、钾、钠、氯检査物均属正常范围。
西医诊断:牛皮癣性红皮症。
入院后(3月28日~4月5日)曾给以大剂量激素治疗(地塞米松0.75毫克,每日四次;静脉点滴氢化考地松100毫克,每日一次,间断给以八12.5毫克静脉点滴、半个月以后,皮肤损害基本消退,面容已呈满月状,逐渐停服激素;停药两天后,躯干、四肢剧烈搔痒,显着潮红,又复发作。
4月20日请赵老医生会诊,症状如上,躯干、四肢弥漫潮红,胸背部有很多红色丘疹,剧烈搔痒。
脉象:弦滑。
舌象:苔薄白。
中医辨证:蕴湿日久化热入于营血,外受风毒。
立法:清热凉血,行气活血,疏风利湿。
方药:
鲜生地两 鲜茅根一两 紫草根三钱 茜草根三钱 赤芍五钱 丹参五钱 红花三钱 丹皮三钱 凌霄花五钱 白藓皮一两 防己五钱 鸡血藤一两
5月14日上方服用九剂,配合用强的松每日三次,每次10毫克,躯干、四肢皮损显着消退,痒感已消失,皮肤光滑,强的松减为10毫克,每日二次。5月20日,右肩及右侧胸部疼痛,出现多数集簇样庖疹样损害,有针刺样痛感。诊断为带状疱疹。综合病情来看,证属阴虚血热,肝胆火盛。拟以养阴凉血、清肝胆热:
生玳瑁二钱 龙胆草四钱 白茅根一两 紫草根四钱 板蓝根四钱 山豆根四钱 苎麻根四钱 生槐花一两 干生地一两 白藓皮一两 丹参五钱
6月2日,上方每日一剂,水疱逐渐消退,疼痛已止,带状疱疹痊愈。6月3日强的松改为每次10毫克,每日一次。6月10日强的松改为5毫克,每日一次。四肢不断有新生的牛皮癣皮疹,痒感明显。处方:
丹皮三钱 生地五钱 凌霄花三钱 白藓皮一两 赤苓皮五钱 桑白皮四钱 陈皮三钱 厚朴花三钱 玫瑰花二钱 野菊花三钱
6月13日服上方后,一般病情稳定,停用强的松,继服上方,每日一剂。至7月5日,皮疹全部消退,无痒感,临床治愈出院。
[按语] 本例原有银屑病,经外用刺激性较强的斑蟊酊、花椒油继发牛皮癣性红皮症,治法已如前述。但是由于毒热入于营血,热灼阴血,肝阴被劫,阴虚血热,以致肝胆火盛;再加上余热未消而复燃,在住院期间又诱发带状疱疹,所以在治疗时重用大剂生玳瑁、胆草、白茅根、紫草根、板蓝根、山豆棵、苎麻根以清肝胆热、解毒;生槐花、干生地养阴凉血解毒;丹参活血养血;白藓皮清热解毒祛风湿。因为抓住了肝胆毒热炽盛的主要矛盾,而且用药力专,所以一剂药后,病有转机。本例说明,治疗本病凉血解毒是应当重视的。